悬崖边的，何止皇马？

40天前的首回合，皇马在迪·斯蒂法诺球场2比3输给顿涅茨克矿工“二队”。当时矿工的首发阵容里只有3名常备主力，11人中的6人是首次出战欧冠，8名球员低于23岁，那场比赛的失利令欧冠曾创造主场17连胜纪录的银河舰队羞愧不已。没想到的是，在乌克兰冰天雪地里的次回合，矿工仍旧缺少5名主力，甚至在下半场一度只有4名常备主力在场上，但他们还是再一次“羞辱”了银河舰队。

身价只有6600万欧元的矿工（7人低于23岁）双杀了身价6倍于己的银河舰队。自1976/77赛季首次参加欧战以来，矿工只完成过五次小组赛的双杀：2008/09赛季联盟杯1/4决赛双杀马赛，2010/11赛季1/8决赛双杀罗马，2013/14赛季小组赛双杀皇家社会，2017/18赛季双杀费耶诺德之后。本赛季双杀皇马，无疑是矿工队史上欧战最伟大的成就，堪比2008/09赛季夺得联盟杯冠军的伟业。

矿工的荣光下，留给齐达内和银河舰队的，自然是无尽的耻辱。

有本泽马一样没用

与首回合一样，顿涅茨克矿工依然饱受伤病和新冠疫情困扰。19岁的第四门将特鲁宾继续“救火”，双中卫使用的是20岁的巴西人维塔奥和21岁的邦达尔。前者本赛季11轮联赛仅踢了1场，欧冠对皇马首回合仅补时阶段出场拖延时间，而次回合他必须打满全场！虽然矿工本场的中前场基本恢复主力框架，莫莱斯、泰松、泰特和马洛斯4名巴西主力攻击手悉数首发，但防守端的核心三角平均年龄只有20岁，后场更有两位00后球员。比赛开始后，莫莱斯才踢了25分钟就受伤退赛，顶替他的巴西老将登蒂尼奥也是球队的替补。

主场面对皇马的矿工大部分时间仅有6名主力，实力比首回合（仅有4名主力）略好，而没有了卡塞米罗、巴尔韦德，但本泽马和厄德高复出的皇马，实力与首回合不分伯仲。为了能在客场拿到3分，齐达内还变阵4231，使用摩德里奇与克罗斯担任双后腰，厄德高突前支援本泽马，阿森西奥与罗德里戈分居两翼。

矿工不到半小时就损失主力中锋，下半场最后20分钟又换下两名攻击主力，可皇马还是如同在主场一样束手无策。开场5分钟，阿森西奥将本泽马的左路传中打在门柱上后，皇马就失去了必胜的信心。特鲁宾继续保持着与自己年龄不符的成熟，先后扑出本泽马、纳乔和阿森西奥的射门。皇马久攻不下，本赛季错漏百出的防线再度失误，瓦拉内在禁区内漏球，被高速插上的登蒂尼奥率先破门。

齐达内直到0比1落后，对手已换下中前场3名主力时才做出人员调整，第77分钟马里亚诺、伊斯科和维尼修斯同时出场，寄望于能改变比赛节奏挽回败局。但5分钟后，他就目睹了自己的球队丢掉了第二个球。矿工的反击中，替补出场的麦孔助攻年仅21岁的以色列左边锋所罗门，后者在禁区线附近起脚劲射时，巴斯克斯还在用眼神防守，瓦拉内的上抢封堵也已无济于事。所罗门彻底杀死悬念。

此役失利后，皇马在积分榜被矿工反超，而且没有对战优势。想要小组出线，齐达内的球队必须在下周主场击败榜首的门兴。不过，如今伤兵满营、士气低迷的银河舰队要面对的是两回合总计10次攻破矿工大门的德国球队，此前5战4场失球的防线能否不再犯错？连西班牙媒体都没有这个信心。

这是齐达内真正的危机

皇马射门和射正次数都是仅有半数主力的矿工两倍，但矿工4次中靶就能两次得分，皇马却无力攻破对手的大门。19岁的门将特鲁宾全场8次扑救，矿工在右路打出了高质量的进攻，压迫了皇马左路。他们的两个进球都来自将皇马防守端吸引到右路后，突然转移打击皇马左路摩德里奇、巴斯克斯和瓦拉内这几个薄弱环节。

相比之下，皇马的表现极不均衡，左侧的阿森西奥、克罗斯和门迪，包括重返首发的厄德高都表现正常。刚伤愈就出场的本泽马则明显状态不佳。最令人失望的是右后卫巴斯克斯、中卫瓦拉内、纳乔和门将库尔图瓦。在禁区内与巴斯克斯发生误会漏球的法国人赛后仅得到5.2分，巴斯克斯则始终是矿工在左路最主要的打击点，他几乎无力阻挡主队的突破和传中，防守形同虚设。

与年轻的特鲁宾相比，皇家门将库尔图瓦的表现也令人失望。两个失球固然后卫责任更大，但其他时刻库尔图瓦也没能令人放心。至于替补出场的3名进攻球员，短短20分钟内同样未能扭转皇马的被动局面。没有犀利的突破，传中或高质量射门，马里亚诺和伊斯科证明了齐达内弃用他们的理由非常充分。

40天内两次输给矿工“二队”对皇马上下的自信心打击极大。本赛季银河舰队15战已输掉5场，虽然齐达内仍然坚持末战在主场能战胜门兴，可西班牙媒体认为这支青黄不接的皇马无力扭转局面，未来4场魔鬼赛程很可能将决定齐达内的命运。赛后新闻会上，记者已向法国人提问会否辞职的问题，虽然法国人依旧强硬，但他也明显注意到了，近期俱乐部内外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我会和以往一样贡献一切，我感觉自己很强大。我不会辞职，这是球队艰难的时刻，但我们必须展示出自己的傲气与性格。至于比赛本身，失败是多种因素综合的结果，输给阿拉维斯是表现不好，但对矿工我们本应该赢。”然而，足球的世界里何时有过“本应该”？这里，从来都只有冰冷的比分和可预期的命运。

如果皇马止步小组赛，将是1992/93赛季欧冠改制以来的首次，被矿工“二队”双杀和25年来首次无缘欧冠淘汰赛，足以让佩雷斯将齐达内推下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