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尼斯到水晶宫 维埃拉以退为进？

作为球员，维埃拉曾站在夺冠巡游的花车上面，接受球迷顶礼膜拜；作为教练，维埃拉和球员们一起乘坐的大巴，则被不满球队成绩差的愤怒球迷截停。水晶宫，帕特里克·维埃拉英超执教的第一站，一份满足前枪手不败传奇个人心愿的工作。但从曼城青训负责人、远在大洋彼岸的大联盟球队主帅，到将尼斯领进欧联杯的带头人，再到今日一支英超中下游球队的掌门，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维埃拉为追求执教目标，而精心设计的路线。

他是备胎的备胎

“我们球队的比赛态度令人失望，一支糟糕的法国队，全队没有团结协作，没有斗志，这不是一个团队在作战，所以我们也不值得进入下一轮。”6月末，当维埃拉以解说嘉宾身份为英国独立电视点评法国队的出局时，他已经是水晶宫选定的主帅，只差官宣。

但即使当时“维埃拉接近水晶宫帅位”的消息已被伦敦媒体炒作一轮，这位法国人在球迷心中的认知次序，还是按照枪手传奇、曼城官员来排列。球员生涯拿下过三次英超冠军的维埃拉，球场上闪现的光辉太耀眼，他在英超建立的名气太大，以至于盖过了他也是法国2000年欧洲杯主力的身份。

其实维埃拉球员生涯从法国戛纳俱乐部开始。对英超而言，他是一位来自意甲又回到意甲的球员。1997/98赛季前转会阿森纳，到2005年离开枪手这9年前后，他先是AC米兰的一员，后又效力过尤文和国米。他曾在执教哲学截然不同的卡佩罗、温格、穆里尼奥帐下听命。然而他又回到英超，效力曼城，还拿到了足总杯。

单纯执教生涯，维埃拉的经历可以分为是否和曼城有关。他第一份和足球有关的场外工作，是曼城青训学院负责人，手下有一支“精英发展阵容”。因为在这份工作中表现的执教潜力，他才被城市足球集团选调到纽约城俱乐部任教。又因为在大联盟的带队表现还算出色，他得以跳离城市集团，靠执教尼斯，回到法国。

但在南法，维埃拉的短暂执教生涯，出现重大挫折，他作为职业教练的进阶过程，受阻了。去年12月失去工作的他，经历半年赋闲，得到上赛季排名14的水晶宫邀约。不管怎么美饰，这都是维埃拉教练生涯的一次倒退——更何况，他还是南伦敦俱乐部第四甚至第五位教练候选，是在选定的法尔夫突然变卦不来后，维埃拉才得以上位——备胎的备胎。

“没被炒过就当不好教练”

温格和维埃拉的联系依然紧密。“没被炒过就当不好教练”——前者在后者被尼斯解雇后给过的评语。回到欧陆执教前，维埃拉一度雄心勃勃。在大联盟，借助于皮尔洛、比利亚、兰帕德等老将的帮助，他连续三年把纽约城带进季后赛，最好成绩是2017年的全联盟第二。

在纽约城，维埃拉2016年发掘了杰克·哈里森，后者上赛季在利兹的表现非常抢眼。经历大联盟的历练后，法国人在2018年6月接替法尔夫，执教尼斯，并在首个完整的执教赛季后，就把球队排名提升到法甲第7。

与在纽约城的更衣室内经常和昔日欧洲足坛的那些大牌球星寒暄不同，维埃拉在尼斯更衣室内遇到的最大麻烦，是处理和巴洛特利的关系。因为转会马赛失败，巴洛特利推迟了季前报到。“我想要么一个耳刮子把巴洛特利挥到墙上，要么用他的衣领把他吊起来。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不是球员了。”维埃拉2018年12月接受《队报》采访时的这番话，让人想起他当年在枪手更衣室内的老大哥威风。

巴洛特利离开后，尼斯变得更团结和强大。2019/20赛季，球队排名法甲第5，拿到欧联杯资格。但疫情深刻影响的去年，尼斯未能幸免。球队承受不了突然增加的赛程负担，加上阵容没有及时补充，终于酿成危机。首先，是有潜质的中卫萨尔转会切尔西，后来是队长丹特在上赛季初受伤。尼斯遭遇了一波五连败，包括在欧联杯小组赛2比6输给勒沃库森。

维埃拉没能把球队从危机中解救。一场欧联杯比赛前，尼斯球迷挡住了从训练基地出来要驶向赛场的大巴。维埃拉黯然下野。不过去年12月初，俱乐部在关于法国人的离职声明中写到：“过去两年半，维埃拉为尼斯奉献了他所有的热情和职业精神。”从中看出，法甲俱乐部对维埃拉仍怀有敬意。

不当“法国”要当“瑞士”

消化了尼斯的执教不顺后，维埃拉今年4月接受《队报》采访时说，“我还在执教生涯之初，我的执教目标设得很高。我努力创造各种成功条件。我曾经的执教失利，是我作为一名教练在自我建设过程中的一次失误。我的球员生涯也经历过挫折，但挫折之后我总能再次站起来。”

有趣的是，在维埃拉被指定为水晶宫新帅前一个月，和水晶宫合同到期还未续约的边锋汤森，在独立电视台一档播客节目中和维埃拉连线。当时，汤森带着玩笑口吻对法国人说：“帕特里克，我听到一些你和我们水晶宫主教练位置有关的传闻。那我现在该叫你头儿还是老板？”

维埃拉大笑几声：“不，不是的”。之后他以正常语气说：“我一直希望能执教英超球队。英超球迷激情四射，我也相信英超是世界上最有趣的联赛之一。对我而言，每扇门都是开着的。但回到英格兰会是我的首选。”为了到英超执教，维埃拉之前拒绝了英冠伯恩茅斯的邀请。

这一半带自我推介性质的公开发言后不久，维埃拉和水晶宫正式接洽。正式成为老鹰主帅后，法国人面临一大摊事。球队有10多名球员合同到期，以至于英国媒体说他到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新赛季报名前，他能保证一队有18人在册。另外，像主力扎哈能否保住、夏季引援目标孰轻孰重，都堆满维埃拉的工作日程。

“我们有时踢得好，因为一些个体能力的突出，但整体，我们不如瑞士。”维埃拉不久前对法国队的论断依然言犹在耳，“必须夸奖瑞士人，他们今天表现更好，理应晋级。”以水晶宫的实力、资源，自然当不成英超的“法国队”。维埃拉但愿新赛季开始后，他的球队每个周末赛后，都能让他想起自己曾夸奖过的瑞士队。